瀏海垂過瞼檐時
你才從湖裏延著髮梢攀上
當我抬頭找尋你時
你鬆開脫逃的髮鰻
最後跌落的足弓
在漪紋上射畫一道彎彎的月
二.
面具並無五官
所有的顏色表情是凹版印刷
往內烙刺的濃血
是喉中的痰
日咳而失語
三.
吸血鬼的末日於
人連袂噬取人的血
自己喝都不夠了
自己喝都不夠了
自己喝都不夠了
強調三次為眾
欲望大於需求更勝於供給
我們是新的一族
相互撐傘闊步於陽艷下
回家將多買的血存入冰箱
發現好幾罐血才剛剛過期
四.
於聲無的真空中
只有一把槳
抱入懷中後
和椎脊緩緩蜷捲成螺貝
再沉的深一點吧
墜擾的流線
再度分離平行
競逐變成了風
將這溝臼裡的奢墨
帶回水手竊奪的島上
貼成馬賽克
五.
說真的我剛剛為你施打的是殖民的血清,只要夠優越,就可以待在彼此的箇中,我們都是翹楚。因為「理」無所流通,在任何短路所造的暗室中,我們都可以堅稱看不見彼此的一切。然後聚焦於彼此的話術,將發聲和語言上綱成論述的矛盾,而不去討論何種時列/歷史和空間/體制造成此般的對話。我們只相信歷史會一再重演,但不提及歷史的觀點;我們只討論體制的人物,但不苛求體制。十九世紀殖民地的醫療帶給傳教士挑戰迷信有利手段和力量,但身為多屬殖民的我們,資本裔、強權裔、國族裔、性別男裔等等的我們,千萬別碰觸科學,也只要相信哲學只存在科學裡,不在日常,對我們有用的是迷信,有相信就有現成的救贖,尤其希望未來等同維持現狀時,任何總統都不代表我們,只有神選的現狀代表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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